再嗅家乡槐花香

刘平安

孩子说“五一”去乾陵，我随口说要回家，利用假日回家看望家人，也可以亲近家乡的泥土芬芳，品尝可口的槐花麦饭。家乡的气温比我们常住的地方低很多，平时所在的城市很早就有了卖槐花的，我们那里几乎要晚二十几天，甚至一个月，因此感受五月家乡的槐花香也是一种思念。

每到五月是家乡槐花盛开的季节，漫山遍野的槐花一开，那香气会飘落在整个村庄院落，会渗透到你的衣间、发间、唇边，连家家户户烟囱里都会飘散着这种香气呢！还有故乡那熟悉又有点陌生的清新泥土味，也被这槐花固有的香气所感染，渲染着整个山村。

“槐林五月漾琼花，郁郁芬芳醉万家，春水碧波飘落处，浮香一路到天涯。”一夜东风，槐花开成海，几朵飘落，绿溪染香来。我们不再顾及它长在哪片山坡、长在谁家门前，流经谁家院外，映谁满眼惊艳，都会有一种提篮捋花入菜的渴望。小时候，粮食紧张是常有的事，勤劳的母亲变着法子让一家老小按时吃饭，槐花麦饭就是那时留下最深的记忆，挑食拣餐的我其他的粗粮杂食不爱吃，唯独对槐花麦饭情有独钟。槐花麦饭好看好吃，色香味形俱全，制作起来也不麻烦。带上“弯子（专门钩树上东西的工具）”，将槐花从树上钩下，再一串一串捋下，回家摘洗干净，伴少许面粉，加点盐锅里蒸十几分钟，揭开锅盖，那香喷喷的槐花麦饭就会呈现在面前。

这种沾了人间烟火的槐花麦饭，有浓浓的人情，那一口槐花香啊，是多少人童年时的珍馐，那一树槐花白啊，又承载着多少记忆和乡愁。槐花成串，繁密，香幽，最让大家熟悉的就是可赏可食的洋槐花。其色泽莹白如玉，花形清雅可人，花期四五月，或开在春事阑珊处，繁花朵朵减春愁，或开在夏意初现时，素雪点点添清幽。

五一假期，一定要回去走走，从南望北，去看那起伏的山峦蔓延，似仙女的薄纱缠绕着群山。看那绵延起伏的山沟缠绕着的绿色，深绿、墨绿、翠绿、浅绿、嫩绿，层层叠叠，美到极致。再到那过去开满槐花的地方，去嗅那心中阵阵飘香的槐花。还有保持着勤劳勇敢的人们，在绿意盎然的果园劳作的身影，向他们递上一根烟，拉拉家常，再把过去的故事听听……

有时也会想：纵使社会如何发展，心中记忆的痕迹永远也不会消散。槐树这种极其普通树木扎根泥土，始终保持随遇而安，让最灿烂的槐花清香沁入人心，做成槐花麦饭也同样受人青睐。它也告诉人们：花开时节莫错过，薄衫轻履远纷扰。

一种花一种情怀，槐香飘散处，有欢喜，有自在，有暖，有爱，也有我对家乡的特有情愫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