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军杰
很喜欢李白那句“野竹分青霭,飞泉挂碧峰”,白水县南纪庄有座飞泉寺,就想到实地看看,那里有漫山遍野的红桑葚。
我们驱车来到北洛河河床,这儿是亲近河流的最佳地。凹凸的油黑色石头把河水切割,时而平缓,时而落差。平缓处像一面绿色的铜镜,低头能见山影、人影、水中天。落差处形成难计其数的小瀑布,哗哗的巨响震耳欲聋。
沿岸东南方向有块比岸边高出许多的灰黑色的巨石,人称“望夫石”。据说,以前此处是渡口。有位叫桑叶的姑娘,在此渡口送她的夫君东渡黄河抗击日寇。桑叶年年都站在这个石头上望夫归来,人们就把这块石头叫“望夫石”。
登上望夫石,青山夹绿水。仰望蓝天,几缕闲云,任意西东,微风不躁,身心俱悦。碧绿的河水在脚下向东南方向静静流去。望夫石周围有榆树、桑树、桃树相掩映,更平添了几分妩媚与多情。我们发现桑叶间缀满了红紫色熟透的桑葚,顿时口舌生津,伸手摘一颗放入口中,浓郁的果香和甘甜丰盈的汁水瞬间溢满口腔,妙不可言。
树荫里山风凉爽而惬意,大家边吃边聊,我讲起小时候吃桑葚的趣事。
在老家邻居的后院,有棵高十几米,一人合抱不过来的大桑树。每年六月初桑葚红透时,总会引得不少孩童仰望,口水直流。会爬树的在掌心里啐口唾沫,两手抱住树干,双脚蹬树,身子向上一纵,很快就坐在枝杈间开始享受美味,胆小的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人家“近水楼台先得月”。嘴巴甜的仰着头喊:“哥哥,姐姐,给我们摇一摇吧。”人家才不理睬,总是等吃得差不多了,才把手边摘不到的摇下来。许多桑葚掉地上,不是摔坏了,就是不熟,侥幸有几个好的。树底下的孩子们顾不上说话,赶紧捡起放在嘴里咬,汁水弄得满手、满脸都是。这儿的桑葚遍布枝头,而且也不高,想吃随便摘,再也不用看那些会爬树孩子的脸色了。
走下“望夫石”,我们又向南纪庄出发。突然两株野桑树折断的巨大的枝杈挡住了去路,叶片间缀满了又红又大的桑葚,地上也落了不少。车子只好停下来,我们又吃了许多桑葚,然后把枝条拉开路面,车辆才继续前行。上坡转弯,路边有一块黄红相间的石碑映入眼帘,上书“飞泉寺”三个功底颇深的红色大字。我们决定停车,步行览寺游村。
沿着坡路向上走,飞泉寺抬头可见。路边杂草灌木丛生,夹杂着不少野生桑树,树上也缀满了诱人的桑葚。硕大的桑葚在眼前随风摇曳,让人忍不住又伸手去摘,放入口中品尝,口味又略有不同。
离开了飞泉寺遗址,顺着水泥路,又是上坡,又是拐弯,来到数百年沧桑的南纪庄。路边、房前、屋后依然是一株接一株的桑树,树上依然是密密麻麻的桑葚。我们依然边走边聊,边摘边吃。一股山泉水从一根碗口粗的塑料管口哗哗流出,流到路对面的野花坡。我想到明代白水人井斗写的诗句“近水人家桥畔岸,分流接竹到花陂”的意境。
漫步在南纪庄村,路边的桑树依依,硕果累累。一座门额题有“三多居”的宅院内,一株高大的桑树,繁茂的枝丫调皮地伸出墙来,红通通的大桑葚随风起舞摇曳,煞是好看。
初夏时节的南纪带着一丝清寂,但所到之处,一串串红红的桑葚在我心头舞动,美景如诗如画,令人流连忘返。
编辑:任瑞
初审:张伯阳
终审:夏莲